陈一从座椅起身，来到齐成立身前，俯身到对方的耳边低声道：“只要齐大人能够告诉【零零七】这个账户的事，我可以放了齐大人。”
“这……”
齐成立犹豫起来片刻后，低声道：“我不知道陈大人从哪听来这个万宝钱庄的账户，可齐某真不知道。”
“嗯，很好。”
陈一点着头，用手轻轻拍在对方的肩膀上，“那你就等死吧。”
说完，直起身子，目光看向一旁坐着的师爷道：“让齐成功签字画押，然后拖出去砍了。”
“大人，这恐怕不符合律法吧？”师爷起身拱手道。
按照大明律法，要判一个人的死刑需要上呈刑部，由刑部核查定夺，更何况，对方现在还顶着一个知州的官职，而且也无物证，这案子办的有些草率。
“律法？”
陈一的眼睛眯了起来，“你跟本官谈律法？赵师爷，去年你在万宝钱庄存进去八千两银子，本官想问问你，这银子从何而来？还有上个月，你纳的第十房小妾，对方是否真的是心甘情愿？
还要本官继续说下去吗？赵师爷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不用了。”
赵师爷猛地摇着头，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着，“卑职这就让齐成功签字画押。”
语毕，也不等陈一回应，直接拿着认罪状来到齐成功的身前，将认罪状放到地上，“画押吧。”
齐成功目光阴冷的看着赵师爷，“果然是一条养不熟的狗，当初就应该杀了。”
“别废话了，今日你认也得认，不认也得认。”赵师爷目露凶光，一巴掌甩在对方的脸上。
“啪。”
一道响亮的巴掌声响起。
声音过后，齐成功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紫红色的巴掌印。
“你特么敢打我？”
脸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，让齐成立顿时恼羞成怒，双手撑地，作出起身的动作。
可还没等他起来，那位赵师爷直接一脚踹在他的胸膛上，整个人直接向后倒去。
“看来你还是没长记性，现在陈大人要你的命，你就老实配合，签字画押了事，哪有那么多的屁事。”赵师爷说话的还是不忘踹上两脚。
“嗷呜……”
齐成功吃痛，发出鬼哭狼嚎的声音。
赵师爷没理会对方的声音，而是转头看向陈一，躬身拱手，谄媚道：“陈大人，您还满意吗？”
“不太满意。”陈一摇着头，“你浪费太多的时间了，这样，再给你三十息的时间，如果还不能让他签字画押，你自裁谢罪吧。”
语毕，陈一直接转过身去，背对着赵师爷和齐成功。
赵师爷看向陈一背影时，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阴狠之色，右手悄悄伸进左手的袖子当中，正欲作出下一步动作的时候，耳中传来了陈一的声音。
“还有二十五息。”
让他动作停顿了下来，将右手伸出袖子，继而看向齐成功，后者猛摇着头，示意不要，可赵师爷似乎不为所动，“你就乖乖认罪伏法吧，你的家人会有人替你照看。”
话音刚落，赵师爷作出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，右手再次伸进左手的袖子中，抽出一把匕首，直接插进齐成功的胸膛。
“你……”
齐成功瞪大眼睛，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，只说出了一个字，就被喉咙涌出的鲜血堵住，再也说不出话来，直到死，眼睛都是睁着的。
赵师爷看了眼已经死透的齐成功，而后单膝跪在地上，说道：“禀报大人，齐成功畏罪自杀了。”
“嗯。”
陈一应了声，转过身来，俯看单膝下跪的赵师爷道：“你还不错，不如今后跟着本官如何？”
“能得大人赏识，卑职实乃三生有幸，日后必当誓死效忠大人。”赵师爷信誓旦旦的说道。
“日后？跟你，我呸！”陈一心中吐槽了一句，面色如常，淡淡道：“起来说话。”
“谢，大人。”赵师爷起身，躬身低头站在陈一的身边，姿态放的很低。
“赵师爷，是哪里人氏？”陈一脸上挂着笑容，温和问道。
“回大人的话，卑职是土生土长的衡州人。”赵师爷恭敬回答。
“做师爷也有些年头了吧。”
“已有十余载。”
“十余载？那赵师爷想必知道衡州城五年前发生那起惊天大案吧。”陈一笑容依旧，就像唠着家常一样和赵师爷聊着天。
赵师爷听到这问话，没有像之前一样立马回答出来，而是沉默了一两息后，才开口说道：“大人说可的是屠村案？”
“是。”
陈一应了声，道：“赵师爷可还记得屠村案的始末？”
“记不太清了。”赵师爷微微摇着头说道：“当年，侦办此案件是大理寺卿亲自带人督办，小人并未参与其中，案件的个中细节所知不多，要想知道详细的情况，可能还需要大人去找大理寺卿问问才行。”
“哦，原来是这样。”陈一略显诧异，转移话题道：“那赵师爷对城中的六大家族可有了解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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