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，警官饶了我吧，我找，我给你们找就是了。”见大力随意翻动台面上的日历，老板竟惊出一身冷汗，马上先其一步抢在手里。
“咦，台历嘛，有什么神秘，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不法交易？”
“没有，就像你之前想的那样，姑娘们谁有什么活儿，我就记在这台历上比较方便，没别的……警官不会因为这个要罚我吧？”
“那就看你表现配不配合，如果帮我们找到想找的人，我们自然是不会计较。”
“配合，我一定配合。不知道你们想找谁呢？”
“有一个叫梁小红的，有没有在你们这做事？大概25到30岁。”
“警官，我们这没有喊本名的，你得告诉我艺名，小红，丽丽，阿芬之类的。”
“算了，刚才你不是说要给我照片的嘛，我看看。”
“哪有照片啊，我那是蒙你的，谁能愿意把自己照片挂墙上？也不是明星。”
想一想她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。
“算了，你没有照片，我有，你帮我认一下人，有半点假话，你知道后果的。”大力从手机里找到梁小红的两张照片，放在老板眼前。
“没见过，这姑娘不错，要是来我这就好了。”
“说什么呢？真没见过？”王进提高声调，生怕对方又耍花样。
“真没见过，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在我这就好了，我店里那几个三瓜俩枣，我早就想换掉了。”
按理说通讯地址定位到这应该假不了，难道她们真没来这打工，只是在这附近住？老板的样子，也不像是撒谎。
“你再好好看看，据我们调查她就在你们这附近出现过，后来却没了消息，你们这有没有近半个月辞职的女生？”
“波波啊，榜了个假大款，到我这耀武扬威说不干了，这些男人我还不知道，没一个好东西，今天养你，明天就能卖了你。
那么有钱拍拍屁股走人就是了，为什么还来要我这几个小钱，不是假大款是什么，早晚有一天得被人家甩。”
王进全程听完老板吐槽心里的不快，办案途中遇见这种小插曲，倒也不失为一种快乐。
那么老板口中的波波会不会是梁小红同村的姐妹，邱波呢？她辞职换卡，与IP地址消失有没有关系呢？
10年的刑侦经验告诉自己，这件事一定存在某种联系。
“没听错的话，这个波波被一个大款包养了，然后就不在你这干了，是这个意思吗？”
“对，这个没良心的，拐跑了我一个客人，还好意思要结账。”
“这个就是你不对了，干活天经地义，她在这也给你带来了不少利益吧？”
“那倒是，就冲这个，我也给她结了钱，毕竟姐妹一场，我希望她过上好日子，总比回那个阳江村强。”
“阳江村？波波是阳江村人？”
“是啊，她还总不愿意人家打听她的出处，其实往上三代谁还不是农民。”
看来这个邱波的确是之前在这干活，不过她现在去了哪，梁小红和她又不在一起，梁小红又去哪儿了呢？看来首先还是要找到邱波。
“老板，你有没有波波新的联系方式？”
“我没有，听说她换了新卡，摆明就是想告别过去的身份，我还自讨没趣干嘛呢？”
“那我们怎么才能找到这个波波呢？和她在一起的大款，之前是你主顾，那你一定有他联系方式吧？”
老板满脸不耐烦。
“我说警官，你们不是要找梁小红嘛，怎么又关心上波波了呢？我还合计将来万一有用得到的地方呢，所以就没删，你们要是有需要，我告诉你们就是了。”老板也是会察言观色的，觉得气氛稍有不对，马上态度变得好起来。
拿到了想要的电话，两人准备先回队里汇报情况，临走还不忘提醒老板，不要对别人提起自己来过，以防对方听见什么风吹草动隐藏起来，想找人可就太难了。
出了歌舞厅，王进和大力两个人商量了一下。
“大力，你怎么看？这个波波估计是邱波应该没什么问题。都是阳江村出来的嘛。”
“这个我也认同。我总感觉这两人，我是说邱波和这个所谓大款走的比较匆忙，让我怀疑梁小红的消失和他们有关。”
“和你想的一样，我也有这个感觉，不干就不干呗，电话卡也换掉了，有啥事儿那么怕别人找到她吖？如果梁小红，一直没在歌舞厅上班，那么邱波是唯一知情的人，我们必须找到她。”
两人回了队里，将调查的情况一并告诉给了蔡队，蔡队和大家的想法一样，并不打算马上联系和邱波在一起的男的。如果他们有问题，这样冒昧联系只能是惊扰了对方，知道警方可能到舞厅去过了，掌握到了自己的一些情况，那么她就会更加谨慎，甚至找到她都是问题。
基因组送来报告，梁小红妈妈的血样做的DNA结果经过与尸块比对，证实存在亲子关系。也就是说，这个尸块就是梁小红。
她为什么被杀，她死前在哪住，在哪上班，和谁在一起？
小彤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，蔡队让她去将基因结果告诉家属，这对阿姨来讲，无疑就是雪上加霜。
“蔡队，不然我们案子破了再告诉阿姨吧，我实在是说不出口。”小彤祈求蔡队宽限两天。
“差个一两天没意义，她终究已经做好了失去女儿的准备，总要勇敢面对的。你说的对，我们要快点找出凶手，这是阿姨希望看到的结果。”
小彤买了点儿水果到招待所敲门，门打开的那一刻，她感到了对方是有感觉的，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。
“比对上了是吗？我女儿还是死了……”阿姨远比小彤想的要坚强，并没有大声哀嚎，就像蔡队说的那样，其实从她报案的那一刻起，已经做好了失去女儿的准备，现在结果出来，一颗心反倒是落地了。
“谁？她那么乖，究竟是谁那么恨她，要将她大卸八块……”说到分尸，阿姨还是没忍住，有几个母亲能受得了，自己女儿死后还任人宰割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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