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，张绣抱着小程希，来了夏姐家。到门口，就听见孩子哇哇地哭，响得能把屋顶掀起来。
敲了敲门。
开门的是赵妈妈。
赵妈妈腰上系着围裙，手里拿着洗好的尿布，“是绣绣啊，快进来。”
进了屋，孩子在沙发上哭，小脑门儿上都是汗。
夏姐在旁边坐着啃苹果。
“孩子饿啦？”张绣放下程希。
“刚喂过。”夏姐捏捏程希小脸儿，“我看看，都这么大了，喊声娘听听。”
“呀，呀。”小程希搭话。
她闺女小时候吃饱就睡，没怎么哭过，张绣觉得不太正常，坐下摸摸孩子小肚子，“是不是着凉了？”
“请大夫看过，没事儿。让他哭。”夏姐逗小程希玩儿。
“赵遥小时候就这样，出了月子就好了。”赵妈妈端过来水果和糕点，给程希。
小程希顾不得吃，只盯着哇哇哭的小崽子，大眼睛一眨，扶着沙发挪过去，小手拍在他小脚丫上，“呀。”
哭声忽然停了。
可惜没坚持多久，小崽子抽泣两声，嘴角一撇，又开始哭。
“呀！”小程希再拍一下。
这回，小崽子眼角挂着滴泪，委委屈屈地啃自己小手去了。
居然没再哭。
张绣和夏姐对视一眼，笑出声。
夏姐给程希一个蛋糕，“我闺女真厉害，等他长大，不听话就给我揍。”
小程希一屁股坐地上，捧着蛋糕，啃得满嘴都是。
这时候，门铃响了，张绣起身，走过去打开门。
来的，是刘芳。
刘芳浓妆艳抹，挎着小包，打扮得像去参加宴会似的，看见张绣，愣了愣，翻了个白眼儿，“夏沙呢？”
“谁啊？”夏姐抱着小崽子过来。
刘芳打量她几眼，像不认识似的，“你怎么成这样啦？”
夏姐穿着身睡衣，脚上拖鞋，头发随便一绑，也没化妆，挺随意的打扮。
她转身往里面去，“我怎么了？”
刘芳跟上，拽拽她睡衣，“这什么破衣服。当年咱俩在百货商场认识那会儿，你多时髦一人啊，怎么就……”
她一边走，一边说，瞧见地上的小程希，往旁边躲了躲，“谁家孩子，脏死了。”
小程希吃得正香，满脸都是蛋糕屑，抬头瞧了眼刘芳，一点儿不在意，咯咯笑两声。
张绣倒了杯水，喂给程希，“来，喝水。”
程希喝了几口，小手上也都是蛋糕。
刘芳满脸嫌弃，“张绣，这是你闺女啊？”
“嗯。”张绣淡淡地说。
“怪不得……”刘芳一副土孢子的眼神。
“刘芳，这我干闺女，少阴阳怪气儿的。”夏姐坐下，“有事儿说事儿。”
刘芳换上笑脸，坐下说：“我就是听说你生孩子了，来看看你。结婚这么大的事儿，你怎么没通知我？你男人是哪家大老板？孩子都生了，怎么还住自己房子？他不会……连房子都买不起吧。”
正说着，赵妈妈从厨房出来，放下两碗鱼汤，一碗给夏姐，一碗给张绣。
汤汁奶白，色香味俱全，手艺堪比大厨。
嘱咐她俩趁热喝，赵妈妈接过小崽子，抱着他去阳台晒太阳了。
闻到香味儿，小程希把蛋糕一扔，要喝汤。张绣抱着她去洗干净，回来坐沙发上，端起碗，一勺一勺喂给她。
小程希不安生，小手一抡一抡地，差点儿碰到刘芳身上。
刘芳往旁边坐了坐，瞥了眼赵妈妈，小声问夏姐，“那不是赵家饭店老板娘吗？她儿子不会就是你男人吧，那花花公子他……”
“你就直说吧，什么事儿？”夏姐有点不耐烦，靠沙发上喝汤。
刘芳犹豫一会儿，才说：“以前在百货商场的时候，咱俩没少互相帮衬。我最近……手头有点紧……”
“年前，我不是刚借给你三千吗？”夏姐说。
“三千块，不够我买几件衣裳的。”刘芳说：“你再借我五千，我挣了钱，连本带利还给你。”
“钱，没有。”夏姐放下碗，“来我柜台做服务员吧，每个月三百块钱，吃饭没问……”
“夏沙，你笑话人是吧？“刘芳站起来，“我刘芳，什么时候当过低三下四的服务员。你忘了，当年你盘柜台，手里钱不够，我是怎么帮你求周老板的。你呢，走就走吧，还把柜台盘给了她！”
她指着张绣。
当年，刘芳还是百货商场周老板的情人，的确帮过不少忙，夏姐心里都记着，要不然，也不会借给她钱。可是那个柜台，她经营了三四年，实在不想看着它毁了。
叹口气，“刘芳，你就不是干买卖的人。那柜台就算给你，你也玩儿不转，早晚赔钱……”
“她要不是有大款当靠山，她就玩儿得转？！”刘芳有点激动，长舒一口气，眼里有泪光在闪，“我不是干买卖的人？要不是她，我的陈星绣品早就发财了。我们家钱老板也不会进去，一判就是十年……”
本来，张绣不想搭理刘芳，听到这儿，她听不下去了，放下碗，站起来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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