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汉听到这话，脸上异常难看：“爸，死的不是叶长青。”
方传世一愣，下意识地问道：“那死的是谁？”
方汉深吸一口气：“死的是我二哥和隆盛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。
脑海回荡着二哥临死时候的惨叫声，那种恐惧的感觉再次笼罩。
他感觉浑身冰冷。
什么？
死的是……老二和隆盛？
方传世整个人如遭雷击，身体晃了晃，差一点摔倒在地。
伸手扶住墙，缓了一会儿，他才有气无力地问：“怎么会死？
家里的钱随便花，用钱雇人去杀人，又不用他们出手。
怎么会死？”
方汉解释道：“原本是雇了意外楼的人去杀叶长青的，可是他们一直没得手。
二哥等不及了，决定亲自动手。
他把叶长青骗到十五楼，然后在十二楼点火，准备烧死叶长青。”
方传世昏花的老眼微眯，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，就是代价有点大。
不过方家不缺这一点小钱。
他想不通一点：“为什么叶长青没死。”
方汉摇摇头：“我不知道，我二哥给我打过来电话。说他快被烧死了。
我二哥在电话里大喊大叫的，你不知道有多凄惨。
我二哥还说，让咱们不要找叶长青报仇。
千万不要找叶长青报仇。”
方传世久久不语，脑海里闪过老二小时候的一幕幕，他抱着老二喂奶瓶，为他换尿布。
想到老二第一次叫爸爸。
第一次学会走路。
想着想着眼中的泪水汹涌而出。
哭了一会儿，他再次开口：“你二哥死的时候，是不是……很痛苦？”
方汉一脸的痛苦表情：“很痛苦，极度痛苦，那声音我听着都感觉疼。”
方传世老泪纵横，嘴唇颤抖地道：“可怜我老二，小时候那么乖，怎么就死了呢？
明明可以用钱解决，为什么非要自己亲自动手？
我挣了那么多钱，还有什么意义？”
方传世说着说着，突然擦了一把眼泪，老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：“我要杀了他报仇。
给你二哥报仇。
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。”
方汉急忙提醒：“爸，我二哥说不要报仇，不要再招惹叶长青。
大不了松江市的市场不要了。”
不要？
方传世勃然大怒：“你知道松江市的市场，我是怎么拿到手的吗？
你知道松江市一年给方家带来多少亿的收入吗？
特别是那个药厂，近十亿的收入。”
方汉听到提起松江市利润，他也舍不得，犹豫了一番之后道：“要不我待在松江，继续找人杀叶长青。”
他听到过二哥的惨叫声，说出留下的时候。
他的声音都在发抖。
方传世想了一下道：“你回来，你马上回来。
我一共三个儿子，已经死了两个了。
我不想再失去儿子。
报仇的事情，我亲自来。”
方汉吓了一跳：“爸，你不要闹好不好。
你现在走路都要人跟着，就不要添乱了。”
方传世冷哼一声：“什么添乱，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。
我没几年好活了，去杀叶长青，死了也就死了。
但你不同，你才四五十岁，还有几十年好活。
你现在立刻回来接手方家，就这么安排！”
方汉听到可以接手方家，莫名的开心。
这算是意外之喜。
可是开心的同时，他更担心爸爸：“你……你不能去，你这一辈子太辛苦了。
到了老了，还要冒着风险去报仇，我……”
他说一半，就被方传世打断：“闭嘴，就这么定了。
另外你不会以为我真的去亲自动手吧。
我老了，但是我不糊涂。
我挣下这么多钱，我就是用钱砸也要砸死那个姓叶的。”
一条大路上。
一辆汽车快速驶向南郊。
车里，陆定乾开着车道：“这一次，你们说他杀了几个人？”
马晓帅想了一下道：“估计最少五个起步。”
李尚摇摇头：“你说得太少了，我觉得最少十个起步。”
陆定乾感叹道：“这个世界该死的人太多了。”
李尚有些惊讶：“你怎么突然冷不丁地说这么一句？”
陆定乾砸吧砸吧嘴：“我是有感而发，你看看叶长青杀的那些人。
比如姜家的人，欺人太甚，该死。
比如秦长寿的那个村长，无法无天，该死。
比如精神病院的那些医生，把正常人当做精神病患者治疗，该死。
比如方家的人，吴家镇的那么多人染上绝症，该死。
比如说那些意外楼的杀手，杀人赚钱，该死。
比如那些东瀛人，单单是东瀛人这三个字，就全他妈都该死。”
李尚仔细琢磨了一下陆定乾的话，点点头：“你说的虽然惊世骇俗，但确实是这样子的。
我原来觉得叶长青太嗜杀了。
现在我觉得叶长青杀得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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