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完碗后，何雨柱从柜子里翻出一本老旧的笔记本，翻开来看了几眼。这本子上记满了他这些年来琐碎的记账记录，里面有大米、蔬菜的开销，也有偶尔添置衣物的费用，每一笔都清清楚楚。他的目光扫过最近的几页，发现钱确实所剩无几。
“看来得再接几个活儿才行。”何雨柱合上笔记本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他从来不是个怕吃苦的人，可生活的重担有时确实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再看看雨水，她正伏案认真写字，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张脸，只有灯光下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看出她的专注。
“雨水啊，你真是让我既高兴又心酸。”他在心里默默说道。
“哥，我写完啦！”雨水突然抬起头，笑眯眯地举起作业本，“你要不要检查一下？”
“检查啥？我哪看得懂。”何雨柱假装不在意地挥了挥手，“你赶紧睡觉吧，明天还得早起呢。”
“那我就先收拾了，晚安啦！”雨水也不多说，麻利地把作业本收进书包，然后跳上床，裹着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。
何雨柱看着这一幕，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。他知道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，而他必须想办法让这一家子的生活变得更好。虽然他对今天的表现并不满意，但他也明白，真正的责任和改变，不能只停留在今天的琐碎中。
次日清晨，天刚蒙蒙亮，四合院里就传来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。何雨柱披着外套走进院子，打算挑些柴火再烧水做早饭，却正好迎面撞见了邻居何大清。
何大清是院子里出了名的倔老头，早年在工地干过，嗓门大得吓人，脾气也急。平日里看见年轻人，总爱摆出一副教训人的架势。虽然嘴上常常不留情面，但实际上他为人倒也算热心肠。见到何雨柱，何大清一声冷哼，停下了手里正在翻弄的破木箱子。
“小子，你过来！”何大清的声音洪亮，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何雨柱一愣，心想大清又要搞什么事？但毕竟对方是长辈，他不好怠慢，只得走过去，笑着问：“大清爷，您一早叫我，有啥吩咐啊？”
“吩咐？谁敢吩咐你！”何大清眯起眼，瞥了他一眼，“我倒是想问问你，这大清早的，你捡柴火做啥？家里没煤了吗？”
“家里还有点煤，只是我寻思着省着用，柴火烧着也方便。”何雨柱挠了挠头，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。
“省着用？哼！”何大清抬起下巴，盯着他看了片刻，语气突然严厉起来，“你小子一天到晚精打细算，我倒想问问，你把自己日子算明白了吗？”
何雨柱被这句话说得有点愣神，他下意识地反问：“大清爷，您这话啥意思啊？”
“意思？”何大清重重一拍木箱，声音更大了几分，“就是让你别老是眼里盯着点小事，家里的大事你考虑过没有？”
“我……当然考虑过啊。”何雨柱有些尴尬，手指无意识地在衣服下摆上搓了搓，“家里能有什么大事，不就是好好供雨水上学，让她有个好前途嘛。”
“光想着雨水是对的，可你有没有想过，她的未来怎么能单靠这点柴火、鸡蛋羹支撑起来？她读书需要学费，长大了还得嫁人，这些你都准备好了吗？”何大清一字一顿，说得铿锵有力。
何雨柱的脸色微微变了，心里像被戳了一下。他其实不是没想过这些事，但他觉得日子得一步步来，总不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。可现在被何大清这样直白地指出，他的心里又隐隐有些慌乱。
“大清爷，这些我都知道，可我现在能咋办呢？总不能凭空变出钱来吧？”何雨柱苦笑着反问，眼神里带着些许无奈。
“谁让你凭空变钱了？”何大清瞪了他一眼，语气稍稍缓和了些，“我是说你得想长远点，多琢磨琢磨怎么赚钱，怎么让家里过得踏实些。”
“我也在琢磨啊。”何雨柱低下头，声音低了一些，“只是现在工地的活儿少，我一个月接不了几次，钱刚够咱俩吃饭的。”
“这就是你问题的关键！”何大清伸手一指，几乎戳到何雨柱的胸口，“你小子这么年轻，怎么不去学门手艺？光靠搬砖能搬到啥时候？将来雨水真出点事，你拿什么撑起这个家？”
何雨柱的心里顿时掀起了一阵波澜。他一直觉得自己够努力了，可是被何大清这么一说，他猛然意识到，自己好像确实没有为长远做打算。现在能勉强糊口，那是因为雨水还小，花销不算大。可再过几年，等她读书用的东西越来越多，他拿什么供得起？
“大清爷，我……我也不是不想学手艺。”何雨柱抬起头，目光里透着几分挣扎，“只是学手艺也得交学费啊，我现在哪来的钱？”
“哼，借，或者先干别的攒钱，总比你现在瞎忙活强！”何大清不耐烦地摆摆手，“再说了，你要是真下了决心，还愁找不到路子？就怕你心里没这根弦，整天混着过日子！”
何雨柱咬紧了牙，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愤懑。他觉得何大清的话虽然不中听，却是实话，自己确实有点安于现状了。
“大清爷，您说得对，我再想想。”何雨柱低声说道，眼神变得坚定了些。
“想清楚了就去干，别只会嘴上说。”何大清看了他一眼，叹了口气，“小柱啊，我说这些话可不是为了难为你。我是看着你们兄妹俩长大的，知道你们不容易，但越是不容易，你越得争气，明白吗？”
“明白。”何雨柱重重点了点头，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些话。
回到家里，何雨柱坐在桌前，双手撑着脑袋，陷入了沉思。他想着何大清的话，心里五味杂陈。雨水此时正专注地做着早读，清脆的读书声在小屋里回荡，让他感到既欣慰又沉重。他知道，自己不能总是这样过下去，得想办法学点什么，给家里创造更多的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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