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棂抽出蔚铎手中的剑，一刀刺入他的胸膛。
蔚铎抓着剑，后退了两步，笑着向后倒了下去。
他的笑容似乎在夸奖她做得真棒。
风棂的视线恍惚了一刹那，脑海中有什么影子与这一刻的情景重叠。
顷刻间，无数种复杂的情绪，剧烈的翻涌至心头。
心好痛。
好悲伤。
眨眼片刻，她的睫毛被浸湿了。
游戏在继续，她已经屏蔽了周围的一切。
她长时间没有反应，让蔚铎吓坏了。
他摘下眼罩，丢掉手里的东西跑过来，把她晃醒。
风棂回过神走剧情，与皇帝求饶，用了免死金牌，皇帝看她杀了人，相信了她。
她与皇帝回宫，在马车中杀死皇帝，游戏通关了。
结束了。
她心脏的阵阵抽痛还未平复。
赢了，但蔚铎笑不出来，“你哪里不舒服？”
风棂摘下眼罩，眉心紧锁，喘着重气，视线无法聚焦，“我好难过。”
“怎么哭了？”蔚铎把她从台子上扶下来。
“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，心里空落落的。”风棂垂着头，泪珠子一滴滴地往外掉。
她就这么平静的流眼泪，不哭也不闹。
蔚铎眼中满是心疼，他缓缓伸出手，在即将碰到的时候，又收了回来。
“别哭了。”他语气沉沉的，“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你伤心了？”
“不是，没有。”风棂用力捶了两下胸口，“好久没有情感，有点承受不住了。”
蔚铎脑中闪过华寿说的话，风棂没有情感，她现在找到难过的情绪，算不算好事啊？
突然，老板敲门，“看你们通关有一会儿了，怎么还没出来？”
“呀！”他看见风棂哭了，诧异道，“怎么玩个游戏玩哭了，是太逼真了吗？最后杀人吓哭了吗？”
风棂：“……”
蔚铎觉得不是，“老板，你这游戏确定不会入侵人的情绪？”
“我这就小本买卖，小本游戏，哪有这么高级。”老板微笑，“刷卡还是扫码？”
蔚铎去结账了。
风棂原地休息了一会儿，心绪被扰乱，她转移了注意力，很快从悲伤的情绪中走出来，心脏也不难受了。
她恢复如初，走到蔚铎面前，“我好了。”
蔚铎观察了她几秒，蓦地弯腰拉起她的手，“走。”
风棂以为是回去，没想到他带她来到了一家冰淇淋店门前。
“要什么味道？”他侧头问她。
“这个。”风棂伸出食指，指着产品展示牌上的棕色甜筒。
蔚铎点了点头，抬头对收银员说：“两个巧克力味甜筒。”
收银员：“请扫这里。”
风棂提早摁出二维码，“我来。”
蔚铎一把抓走她手机，扫上自己的。
她静静地盯着他，表达不满。
这冰淇淋挺贵的，他给她买了太多东西了。
蔚铎：“蔚家祖训……”
“不能让女生买单？”风棂猜到他要说什么了。
“昂。”蔚铎煞有其事地用力点头。
“到底是你的想法，还是祖训？”
蔚铎心虚，下意识抬高音量，“当然是祖训。”
风棂没有拆穿他，配合的点点头，“好知道了。”
蔚铎看着前方，眼珠子往她的方向瞥。
一想到待会儿要说什么，他心跳就开始加速。
几秒后，他轻轻开口，“其实是我的想法。”
“嗯，知道了。”风棂没有惊讶。
蔚铎慢慢由余光过渡到正眼，直视她，“没了？”
“嗯。”风棂与他对视。
“你……算了。”蔚铎知道她的情况，不跟她置气。
店员递出两个甜筒，“你好，你们的冰淇淋。”
“谢谢。”蔚铎双手接下，一个放到风棂手上。
巧克力甜筒的外层包裹了一层脆脆的巧克力皮。
风棂咬下尖尖，巧克力脆皮四分五裂，碎片粘在了她嘴唇上。
视线中，嘴边忽然多出一只手。
蔚铎将手掌伸过来，接住了她掉下来的碎屑。
她低头看去，捏起碎片巧克力，顺手放进了嘴里。
蔚铎：“……”
她吹了吹他的掌心，又帮他拍了拍擦干净。
两只触感截然不同的手心相互擦过。
风棂换了只手拿甜筒，甜筒纸内的饼干筒被她捏碎。
蔚铎的手落回身侧，捏成拳头，皮肤紧紧包裹住了骨头。
他们没人说话。
直到路过一家花店。
“在这等我一下。”蔚铎转了半个身体，又回来拿走风棂手中的垃圾，跑走了。
他进入了一家花店。
不久后，他抱着一大束金黄的向日葵出现。
他把花束推到她面前，“这一束比沈越祁送你的那个好吧？”
“你怎么跟他比？”风棂双手抱住。
花束足足占据了她一整个怀抱。
“谁跟他比了。”蔚铎扭开头，“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他送过你花。”
“这一束数量多，花新鲜，比他的好。”风棂端详着盛开的向日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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