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概……两个月吧。”掌柜低声回答，“她出手大方，每次都是用灵石结账，而且从来不与旁人交谈。”
纪博眯眼：“她有没有提过什么人？比如……席耀阳？”
掌柜一怔，随即摇头：“没……没听说过这个人。”
“是吗？”纪博笑了笑，语气温和却让人不寒而栗，“那我再问你，那些死掉的客人，他们生前都说过些什么？”
掌柜的脸色终于变了，嘴唇微微发抖：“这……我不太记得了……”
赵晚晚在一旁冷冷开口：“掌柜的，如果你不说实话，恐怕就不仅仅是生意做不下去这么简单了。”
掌柜额头渗出冷汗，咬牙沉默良久，才低声喃喃道：“他们……他们在死前都说……见过她……可他们根本不该看见她的脸……”
纪博眼神一凝：“她摘下面纱了？”
掌柜点头，声音几乎低不可闻：“有人说是……但也有人说，那根本不是脸。”
空气仿佛瞬间凝固。
纪博深深吸了一口气，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测。
而这场调查，才刚刚开始。
掌柜的额头冷汗直冒，喉结滚动了几下，终究还是咬牙低声道：“那些死人……他们都说‘她’不是人。有人半夜看见她在走廊游荡，披着青衣，面纱飘动，却从不发出一点声音。”
纪博静静听着，眼神沉如古井。
“还有呢？”他语气平静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掌柜瑟缩了一下，咽了口唾沫：“最怪的是……她住进来之后，客栈里就开始出事。先是几个散修莫名暴毙，修为尽失，像是被人抽干了灵气。再后来……更离奇的事就来了。”
赵晚晚皱眉：“什么更离奇？”
掌柜的声音微微发颤：“有一次……有个修士喝醉了酒，在大堂里吹嘘自己见过叶仙子的真容，还说要娶她为妻。结果第二天早上，他在房里……化成了白骨，连魂魄都被吸走了。”
空气陡然一凝。
赵晚晚脸色微变，下意识后退一步，而纪博则缓缓眯起双眼，心中已有猜测。
“她不是席耀阳。”纪博突然开口，语气笃定，“至少，不只是席耀阳。”
赵晚晚一怔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纪博轻轻一笑，笑容却冷得让人发寒：“一个普通的伪善弟子，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？抽干修士灵气、吞噬魂魄……这背后牵扯到的，恐怕是某种邪祟之术。”
赵晚晚心头一震，喃喃道：“你是说……他勾结了邪修？甚至……修炼了禁忌功法？”
“极有可能。”纪博目光幽深，“而且，他还隐藏在太微仙池内部。否则，无法解释他是如何假扮亲传弟子，又为何能如此大胆地行事。”
掌柜听得两人谈话，脸色越发苍白，仿佛后悔刚才多嘴。
纪博转头看向他，淡淡道：“你还有什么没说的？”
掌柜连连摇头，声音几乎哽咽：“没有了，真的没有了！我只求两位高抬贵手，别让那位……‘她’知道我泄露了这些。”
纪博没有再多问，只是缓缓起身，转身望向窗外那片漆黑的夜色。
他心中已隐隐明白，席耀阳的背后，藏着的远不止一场阴谋那么简单。
也许，是一场足以颠覆整个太微仙池，甚至波及整片东洲修行界的浩劫。
但他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。
紫玉潭那边的人盯着他，欧来师尊的态度也尚不明朗，贸然揭露真相，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。
“今晚我们先休息。”纪博低声说道，“明天一早，去城外沼泽林看看。”
赵晚晚点头，却忍不住问：“你怀疑那里也有线索？”
纪博嘴角微扬，眼中掠过一抹锋利寒光：“如果我没猜错，席耀阳藏的秘密，远不止这一枚玉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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