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安歌打开了自己出租屋的房间门，一股冰冷的气息不断地袭来，她搓了搓手，随后走了进去。
明明是三月份多了，气温也有了一点回暖，但是这儿的环境，确实没有很好，但她一个人也还可以撑得过去。
她烧了一壶热水，安静地等待着水开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，她接到了一个电话。
乔安歌皱着眉头，因为上面显示的号码，是她没有见过的，但是号码的归属地却是本城市的，她轻轻地反问：“喂？请问是哪位？”
“乔、乔老师吗？我是......我是晓彤。”
乔安歌知道晓彤，是班上的一个学生，很勤奋好学，但是也不算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。
“怎么了？”
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害怕的样子，因为是压着嗓子说话的，所以乔安歌听得也不算很仔细。
里面传来一个浅浅的呼吸，说道：“我爸爸......喝了酒......打了妈妈......乔老师，你能来一趟吗？”
她的话音刚落，乔安歌只觉得胸腔里那颗心脏被什么紧紧抓住了一样，难受得紧，关于晓彤的情况，她不算特别的清楚，每次家访的时候，晓彤都会小心翼翼的给她倒了杯茶，然后跟她的母亲坐在一边，听着她的话。
但是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，确实是她没见过的。
“你现在在哪里？”
“我在叔叔家，婶婶去了医院了。”小女孩的声音有些颤抖，但好像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，乔安歌嗯了一声，“那先跟着叔叔吧，我一会儿就到。”
“可是乔老师......妈妈说要离婚......但他们都......”
“嗯？”
“他们说，不要我了......”
乔安歌呼吸一滞。
————
见到晓彤的时候，是在她家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委员会的客厅，这儿是专门处理些杂七杂八的家务事儿的，她拧着眉头，脚上绕过肮脏的污水，好一会儿才进去了。
“乔老师？”晓彤站在一边，脖子上还带着红领巾。
“怎么了？爸爸妈妈呢？”
“你是？”还没等晓彤回答，一旁的叔叔就走了过来，看着她。
“我是她的班主任，我姓乔。”
“这样啊......”
“发生什么事了吗？”
“按道理说，乔老师这件事你不应该管的，但是这个孩子，不懂事儿，就给你打电话了。真不好意思。”叔叔道歉。
但是乔安歌没有放在心上，说道，“有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吗？”
“唔......这孩子爸妈还在医院里面呢......”
“很严重？”
“可不是嘛，都拿着菜刀互砍了，晓敏也真是的，平时的脾气都温温和和的，谁知道今天，就跟较上劲了一样，谁也不让谁。”
乔安歌不是很清楚其中的恩恩怨怨，但是她的描述，也着实让人觉得惊讶的。
“现在倒好了，留了个孩子在这儿，也没个人照顾，真是造孽啊。”
“何止啊，听说大力喝了酒，还把车子给蹭花了呢，听说还是两豪车，咋们这个小城，都没见过的呢，隔壁家老黄的儿子说了，人家那是劳斯莱斯。”
“好几千万呢。”
乔安歌没有心思听这些，她半蹲下来，摸了摸晓彤的脑袋，随后说道，“要不我去医院一趟？”
“乔老师，这孩子......”
“你是她的叔叔......”
“我们家的环境，你也不是不知道，这一天两天还好，久了，也不是个办法......”晓彤叔叔脸上染上了一抹尴尬，深知自己无能为力了，也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“这......”
乔安歌说实话，也有些为难。
“哎，来了来了。”还没等乔安歌说话，旁边的女人就匆匆忙忙的说道。
“什么来了？”
“豪车的主人，来要钱了，真是罪孽哦。”
乔安歌转过身去，看着不远处的身影，仿佛是有些熟悉。
等到那个人彻底地走进来的时候，她才看清楚了，确实是很熟悉的人，只是没有想到，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的。
“那个，你们好好商量下赔偿的事情啊。”
乔安歌抿了抿唇，没办法商量的，因为这儿镇上所有人，都没有一个可以给得起赔偿费的。
“安歌。”男人的薄唇轻启，那股嗓音也似乎是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，和这儿的人格格不入。
乔安歌拧着眉头，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，“赔偿费的事情，你们先解决吧，晓彤可以在我这儿住一阵子，离婚手续下来的话，我再考虑接下来的问题。”
乔安歌收回了视线，没有回答面前男人的问好，晓彤的叔叔红着脸，赔偿费什么的，他也不想管的，可是现在眼下，都没有什么可以指望的了。
乔安歌拉着晓彤的手，“晓彤我就先带回去了，学习要紧。”
“哎，那就麻烦老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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